北京的一位青年科研者:我月入7000 房租就花了4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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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五规划"提出,要实现"十三五"期间的发展目标,解决发展问题,培育发展优势,必须牢固树立创新、协调、绿色、开放、共享的发展观,创新是带动发展的第一动力,要把发展的基本点放在创新上,深入实施创新带动的发展战略,就要牢牢抓住科技创新的"鼻梁",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全方位创新中的主导作用。
经过几代人的努力,我国的科技创新能力有了明显提高,科研体系日趋完善,总体水平正处于从数量增长向质的提高的飞跃阶段,但同时也应看到,一些体制和制度障碍仍在阻碍科技创新,特别是作为创新能力的核心载体,科技人才的各种制约因素还不完全统一,需要深化改革,使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的巨大潜力得到解放和激发。
本版将从今天开始,围绕科学家收入、科研接力棒等热门话题展开一系列报告,并与大家讨论如何打破影响创新发展的体制和制度壁垒,更好地调动科技人才创新的积极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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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月都只能是为了生存而计算的。有一段时间,我甚至想知道像我这样的十年冷窗有什么意义。
两年前,王琳博士毕业后进入北京的一个研究所从事生物学基础研究。
当时他的同学和朋友都非常羡慕他,觉得这份工作既体面又负担得起。王琳本人也很满意,成为一名科学家是他从小到成长的梦想。
然而,经过两年的工作,王琳想退却。结果发现,他在北京的生活很紧凑,没有什么"像样的风景"。
像大多数研究机构一样,王琳的研究所不给研究人员解决宿舍问题,而是每月补贴住房,允许他们自己租房子。根据排名,王琳每月得到1000元。"有了这1000元的房间津贴,我的月薪大约是7000元。
为了方便上下班,王琳和妻子在研究所附近租了一套单间房,月租金超过4000元。"仅房租就花掉了我每个月的大部分工资,扣除了一些必要的开支,几乎没有什么可依靠的。
作为一名助理研究员,王琳非常忙。我几乎每天加班到晚上12点,在实验中遇到关键节点,通宵工作,周末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度过。"王琳说,你工作多努力没有问题,但你自己的努力与你的收入不相称,这让人们感到有些委屈。
到目前为止,王琳对第一次下班回家过年的经历记忆犹新。王琳一家住在南方的一个中型城市。他一直在读医生,一直到一所著名的学校。他的父母、亲戚和朋友都为他感到骄傲。特别是,在北京工作之后,人们对他未来的"科学家"寄予了更多的期望。
当我回家过年时,我会去找我的亲戚和同学。在他们看来,从事科研的我应该是很高端的,我的收入也很好。每当他们谈论这件事时,我都会丢脸,不敢说实话。我只能敷衍了事地说几句话,很快就换了话题。王琳苦笑着说。
尤其是王琳觉得"令人兴奋"的是,即使是当时没有考上大学的学生,现在的收入也远远高于自己的收入,生活非常保湿。"我甚至想知道像我这样的十年冷窗有什么意义。
一旦我们在任何一年里得不到这个项目,我们只能得到一千到两千元的基本工资。
35岁的郭华在西部某研究所工作,他是副研究员兼项目组组长,被认为是一名更合格的科研人员。他告诉记者,他一个月能拿到的钱大约是七八千元。他说,这是他们系副研究员中收入最高的,其中一些人的月收入比他少两三千元。
郭华说,他现在最怕的是同学们的重聚。每次回来,他的心情都会消沉半个多月。
像我这样毕业于博士学位但选择去企业工作的学生现在年收入超过300000元,但我的薪水还不到他们的一半。智商不低于别人,工资不比别人低,我在科研方面做得很好,为什么差距这么大?"郭华说。
不仅如此,郭华还要担心他的项目组成员的收入。
他是研究所项目组组长。目前有9名正式工作人员和6名研究生。此外,还有5名项目雇员,总共20人。
根据目前科研机构的一般工资分配制度,这20人的工资基本上需要从项目组收到的科研项目资金中支出。
目前,我国高校和科研机构基本实行基本工资+岗位津贴+绩效工资的三元工资制度,这部分基本工资由国家分配,数额少,但相对固定,一般为1、2,000元。
其余两部分主要来自承担科研项目的收入,即国家分配的"垂直项目"和企事业单位资助的"横向项目"。
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科研人员的工资和收入太高了,科研经费太高了!以我们的研究所为例。90%的人员工资需要用在科研经费上!据我所知,有些研究所是60%或70%,或至少50%。郭华说:"结果是,当我们有了这个项目的资金,我们仍然有一个好的收入,但是一旦我们没有在任何一年得到这个项目,我们只能得到一到两千元的基本工资,甚至生活是一个问题。
因此,许多研究人员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科学研究课题而斗争,有时甚至厌倦跑步。
郭华说:"我已经能够为这个项目而奋斗了。"我工作了八年,几乎每年都能为这个项目奋斗。"去年,我有两个项目,总共200万元,今年年初我又获得了100万元的项目,为期三年,再加上我们研究组另一个副研究员的100万元项目,我们必须用这400万元在三年内养活20个人,这实在是不够的。
郭华描述了他通常的状态:他很高兴能开始这个项目,但几分钟内他就会被恐慌所取代。"当项目资金用完时,我会考虑该怎么办,我必须准备申请一个新项目。
郭华说,更大的担忧是,他还年轻,还能赢得这个项目,有一个研究小组可以依靠。如果你老了不能举办一场活动怎么办?谁会从薪水中脱颖而出?
这些年来,郭华也见过许多科研人员,因为他们不能赢得科研项目,收入微薄,只能离开科研岗位,另谋出路。
曾经有一位女性研究员在我们的研究小组,她已经是一名研究人员,并能够得到该项目之前。前年她没有得到这个项目,在第一年,她能够通过向研究所借钱来维持她和研究小组其他成员的收入。不过,借贷的限额只是1年,如果一年后仍没有工程项目,职位津贴和工作表现便会立即暂停。最后,这位女研究员不得不离开,因为她再也没有赢过这个项目。郭华叹了口气。
郭华告诉记者,如果这种不稳定继续下去,他可能在40岁之前离开学院,到收入稳定的单位去工作,比如大学。"这里的许多研究人员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。
一些被迫这样做的研究人员和机构将通过退款等手段"窃取"他们应得的报酬。
事实上,许多研究人员,特别是从事基础研究的人,都经历过王琳和郭华这样的经历。
郭华从事基础研究,获得的项目大多是国家分配的垂直项目。目前,纵向课题存在一个问题,即预算中与人员有关的费用比例太低。
我国科研经费管理办法明确指出,垂直项目的大部分资金只能用于购买仪器和设备,支付材料费用,以及向项目组支付临时助理人员的劳动和专家咨询费,不允许正规研究人员支付工资、奖金和加班费,可以使用的劳动力成本比例很低,通常为10%或15%。
由于垂直项目没有人头费,大多数科研机构只能从科研经费中拨出部分资金(管理费),增加租金、水电费、试验用地费和材料费等,用于支付科研人员的工资和各种补贴。
为了获得应得的报酬,一些被迫这样做的研究人员和机构不可避免地会做出一些非法行为,例如通过偿还债务来"窃取"自己的报酬。
在这一过程中,还会有极少数被误导的人员利用漏洞、挪用和挪用科研资金。
面对生活的压力,一些年轻的普通研究人员继续努力争取横向项目和其他资金渠道,做大量低水平甚至重复的研究。
郭华承认他在外面搞了很多横向的项目。"说实话,这些课题不应该由我们这个层次的研究来做。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呢?生存是第一,我只能放下我的身体。你真正想做的是你不能轻松地做这件事。
这些年来我看到的一件事是,如果有一个项目需要一个团队来完成,那么当你申请的时候,每个人都会申请。但一旦项目完成,这些人很可能马上就会发生冲突。因为项目资金与工资有关,所以每个人都想要负责研究小组,每个人都想从这个研究基金中获得更多的收入。郭华说,这样,人们往往不愿合作。事实上,现在很多项目都需要团队合作才能完成,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,然而,许多人仍然试图把项目留给自己,这样的研究就无法彻底完成。
事实上,我不认为如果科研人员的收入与项目的经费没有完全联系起来,那当然是不可能的,因为更多的工作将激发科学研究人员的创新热情和潜力。但是这种压力不能变成负能量。郭华说。
发达国家科研基金的人员成本没有一个低于40%。
王琳和郭华都认为,基础研究需要长期积累和坚持,需要相对稳定的投入和支持。一方面,科学家应该有献身精神;另一方面,必须有足够的生活保障。没有相对体面的薪水,研究人员无论多么高尚,往往是无能为力的。
怎样才能增加科研人员的收入,更好地开展科研工作呢?在调查中,记者听取了三种建议。
首先,要普遍提高科研人员的基本工资,特别是从事基础研究的人员的基本工资。
二是要大幅度提高科研经费中人员劳动费的比例,取消正规科研人员不能收回劳动费用的限制,建立按劳分配的报酬机制,设置相应的定额,这不仅反映了科研人员的劳动,而且限制了盲目申请资金获取额外收入的现象。
美国和日本通常分为两部分,首先将经常性的人员费用计入科研项目的大项(工资,福利,补贴,差旅费,培训计划,参与者奖学金),一般可占科研项目总支出的33%左右; 并具体研究费用(一般为科研项目总支出的50-60%),再根据实际情况支付人员绩效费用(奖金,加班费等),最高可达研究费用的40%;此外,还有杂项费用(美国国家资助的研究项目,成果和专利也属于研究人员个人,以及国家提供的杂项费用,咨询费,律师费等从国际上看,发达国家科研经费中人事费所占比例,没有一项低于40%。以英国为例,在国家资助的研究中,人事费一般占项目经费的52%左右,最高允许为60%。申请专利所需)。
其他专家建议,研究人员享受阳光明媚、透明的"年薪制",这样研究人员就可以避免过于依赖科研经费来赚取收入。当科研经费的增减不能对科研人员收入的变化产生决定性影响时,科研经费自然会被科学家按照规定严格使用,科研人员可以放心从事科学研究。"北京某研究所所长徐安说。